北行

*将军堂 x 僧人良

*剧情私设勿上升

     一夜大雪，人间白头。

      僧人自小路尽头踏雪而来，明明身后便是人间烟火，却总像是与他隔了万丈，除却地上脚印再无其它。

      灰色僧衣被雪衬的看起来连人都少了几分生机，可是僧人这双眼睛却是出尘，既不被身后的俗世所扰，也未曾流连于身侧在寒冷中难得绽放的花树。

      或许之所以有这般干净的眼睛，是因为里面没有人间情爱。

      孟鹤堂被这双眼睛吸引，心下生了几分兴趣，翻身下马立在一旁，等待着这位翩然而至的小僧人。

      等到来人走至跟前，孟鹤堂微施一礼道：“请问小师父可是要去青云寺？”

      僧人回了佛礼，语声安然：“阿弥陀佛，正是。”

      孟鹤堂指着一片白茫的前路，“我想要去青云寺还愿，可惜这大雪中我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走，可否劳烦小师父带个路？”

      僧人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，又回身看了一眼孟鹤堂示意他跟上。

      孟鹤堂忙牵着马跟在了僧人的身后。

      被寒冷触摸的人五感是不灵敏的，可就在这一片白茫中，孟鹤堂却嗅到了香气。

      清淡又不喧宾夺主，可却温柔且强横的缠绕着他。

      孟鹤堂看着面前人清瘦挺拔的背影，伸手替他将肩头的落雪掸去，“小师父怎么称呼？”

      “九良。”小僧人步伐依然，却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。

      “我叫孟鹤堂。”孟鹤堂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名字，即使知道九良可能并不在乎，可他仍固执的想让九良知道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“嗯，孟施主。”九良看见脚下的积雪似乎化了些。

      “九良只看眼前路吗？”孟鹤堂的视线落在了九良拿着佛珠的手上，倒也就是寻常少年人的手罢了，指节修长骨节分明，可不知怎的，孟鹤堂总觉得比起念佛，他的手更适合弹弦儿。

      九良仍旧语声淡然，不卑不亢，“小僧修行浅，尚且只能看见眼前路。”

      小僧人不过少年模样，可却偏偏一副小先生的做派，孟鹤堂总忍不住想逗弄他几句，却是还没开口自己面上便已含着几分笑，“小师父何不看一看身后身？”

      九良闻言停下脚步，回身稳稳当当的站住，却被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孟鹤堂撞个满怀，他往后稍退，把孟鹤堂整个人端端正正的放进了自己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“孟施主所说的身后身是什么？”九良静静的与他对视，偏生眼里除了困惑还有几丝漠然。

      天上的太阳溜进云里，留给地上的孟鹤堂一片阴影，可即便如此仍遮不住他好看的笑，“身后才是万丈红尘。”

      青云寺同最近的镇子隔了一座山，饶是九良耳朵好此时也是听不见山后的人间烟火，可偏偏就在此刻他望着孟鹤堂的时候，在不似平日里所闻的鸟叫花开，也没有念经木鱼，他好像听见了山后的热闹人间里唱戏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九良稳了稳思绪，“孟施主也爱看佛理吗？”

      孟鹤堂嘴角一弯，“那倒没有，我不信佛。”